［周黄］溯游从之．二(3-5)
主周黄有【叶喻】打酱油。
吸取教训，以后尽量单打周黄不带别的感情线。
还是没什么剧情的从前的故事QAQ【【【bgm这几天换成了驿路梨花，感觉画风也不对了orz
〖〗为梦境，*为私设展开
明明没什么内容哪来这么多字呢………
二
3
〖其实在周泽楷最终成为火族万中无一的战神之前，他的成长经历可谓是多灾多难的。
作为轮回一族千年以来唯一一只银羽白凤，周泽楷自出生后便受到诸多异心者的试探，其中最严重的一次是当他还是一只幼凤时，被设计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提前涅槃，那次若不是意外得救，他恐怕早就成了一具枯骨。
一次两境征战前，年少的他强行被火族大长老们送上战场历练，不料入营的第一夜便遭到不知来自何方的伏击。周泽楷孤身杀出营地，凭着本能一路朝南逃去，来来回回耗了三日，而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跟着感觉跑到了哪里。现下的他几乎草木皆兵，却又累得不行，只想找棵树好好睡一觉，最好能再洗个澡。
而在他终于找到一座密林后，之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细碎声响忽然停了。周泽楷直觉有些不妙，本想不再前进，但现在仍是个爱干净的少年的他，在感受到不远处清冽的湖水气息时便果断决定抛下那丝不安过去洗个澡，什么也阻挡不了他。
“哟，哪里来的小家伙？”
突然响起的声音顿时令周泽楷紧张不已，他望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却因树荫遮挡没能看清对方的样子，只觉得在模糊光影中，一个修长的身影甩了甩身后的长发，好像也在打量他。
“这感觉……你竟是只凤凰？火族的小孩子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只身到战场上来，还能跑到溪山城附近。今日若不是你运气好碰上我在这里，恐怕早就被剥皮折羽吃干净啦。”
随着他几乎没有停顿的说话声，前方又响起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周泽楷这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是闯进了人家休沐的地方，脸登时就红了，连忙转身往外退。
“诶我话都没问完你跑什么！”
水中之人迅速跃至他身后，一只湿漉漉的手抓住了他，不容拒绝地将他转了过来。
累到手脚皆已迟钝的周泽楷只能红着一张小脸紧紧闭上眼睛。
“你在害羞什么啊！小小年纪都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呀，啧啧一定是叶修那个上梁歪的太厉害，搞得你们火族这么点大的孩子都早熟成这样——喂喂喂还闭着眼睛干嘛呀，本剑圣又不是姑娘，没什么你不能看的好不好！”
青年拎起面前仿佛煮熟了一般红透了的少年，好气又好笑的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仍不好意思睁眼，便不怀好意地开口道：“哎呀本来我觉得你看没看都什么关系反正大家都是男的么，不过你这个样子倒让我觉得只有我自己被看很吃亏啊，不如我也把你扒光看回来好了！”
他说着便要去解周泽楷的衣衫，而即将被耍流氓的小家伙只得无比怨念地睁开眼睛，抓住他的手用力摇头：“别！”
“终于开腔啦？一直不说话搞得我以为你是个害羞的小姑娘呢，虽然是火族的，但毕竟长得这么可爱嘛。还是——你其实真的是个小姑娘，打扮成男孩子偷跑上战场来啦？”
周泽楷真是体会了一把百口莫辩的感觉，面对黄少天几乎没有停歇的发问，他所有反应的时间都用来害臊了，除了摇头说“不是”外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而且在羞涩之余，他心里还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像是满足，又像是安心，简直无以名状。面前的水族青年笑得十分耀眼，浅色的长发泡过水后还湿漉漉的搭在身后，水蓝色的眼睛笑得眯成一轮弯月，赤裸的身躯被投射林荫间金色的阳光包裹泛着一圈暖光，好看得不得了。
真的是非常好看的样子。周泽楷呆呆的盯着他瞧，心中那种莫名的悸动愈发明显，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上他的脸。
不料下一刻，便是天旋地转的一下——“噗通”一声，他被扔进了水里。
“无礼的小家伙，你这个脏兮兮的样子还想占我便宜？还是先好好洗个澡把自己折腾干净吧！哈哈哈！”青年把他扔下水后笑得更是开怀，顺手拿起岸边的衣物随意披上，接着找了块平整的石头懒散坐下，双脚还不甘寂寞的往水里踏。
他摊开长发，一边踩着水花一边笑着看他：“放心洗吧，这里是千波湖，湖岸周围禁行所有法术*，况且有我在这，你什么都不用怕。”
青年说完，看似漫不经心的拾起一颗小石子掷向一边的树丛中，周泽楷跟着看过去，也被一颗小石子轻轻砸中脑门。
“看什么看那么多事，树林里能有什么比我好看啊？还是你们火族真的奇怪的只喜欢找哪颗树比较好看？”
话音刚落，周泽楷就觉得身边真正的“平静”下来了，只有风声与林中生灵还在轻柔的响动。他默默擦了把脸，偷瞄了一眼踩水踩得正欢的家伙心道：说的好像你们水族就不爱玩水一样。
火族天生不喜欢潮湿的感觉，但周泽楷大概是个异类，他这一通折腾全身都已湿透了，于是干脆只露了半个脑袋，在水里敞开衣衫，舒舒服服地泡着。
“你真的好奇怪，我还从没见哪个火族愿意在水里一直泡着的。”他看见他的动作不禁咂舌：“你至不至于呀，衣服也要在水里脱？这里又不能用法术烘衣服，你不上岸了不成？怎么，难道还怕我非礼你呀？”
就像忘了是自己将他先弄湿的一样，他手撑在腿上托着下巴，用一种“我很无聊我对你很有兴趣快来让我玩”的表情紧盯着周泽楷，“说起来，这样你你你的喊了半天也是够奇怪的，那么火族的小朋友，我叫黄少天，你叫什么呀？”
周泽楷脸红扑扑的浮上水面，正想答他，却见黄少天脸色凛然一变，抓起一旁的披风抛向他头顶，足尖一点挥身而来，稳稳将他带出了水面。周泽楷也反应极快地低下头，紧接着便听到布帛“呲呲”撕裂的声音。
上岸之后，黄少天“啧”的一声好像扔掉了什么东西。周泽楷抬头看见那件被扔出去的披风已碎成几片破布，而黄少天抱着他的这只手血流如注，钉伤他的半枚鹤羽有一半被丢到地上，另一半还嵌在伤口里。
“你受伤了！”
周泽楷急着抱住他的手臂，黄少天却不甚在意的笑笑搂紧了他：“小伤而已，我是冰龙，若不是在千波湖这里，现在早就好了*。”
他将周围的树丛扫视了一遍，冷冷说道：“有意思，竟有不长眼的东西敢在我面前玩偷袭？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追来的倒不少，看来这孩子倒是很重要啊，不过既然如此，更不能放你们走了。说起来你们也真是够傻的，既然都被发现了还不滚出来受死？”
他一边说着，一边旋身避过从背后刺来的一把刀，又快得不可思议地抬脚踢开身侧的偷袭者，随后一发狠劲拔出伤口中的半枚鹤羽朝侧面掷去，快准狠地射入对方喉间。他跃到之前坐着休息的石块上笑着说：“哟下手够狠的呀，你们这是打算趁我不能施法又带了个孩子就想把我也一网打尽？就这几个草包可不够看啊。”
周泽楷瞪大眼睛看着周围一下窜出的十几名偷袭者，正是之前把他一路追赶到此的那群杀手，他想说与黄少天无关，却被对方了然的拍了拍手背。
“少废话！受死！”
杀手们又动作起来，黄少天竟还有闲心地转头对周泽楷眨了眨眼，他笑的肆意张扬，看向周遭的眼神却犹如嗜血的刀锋一般冷冽残酷。他一手托住快滑下来的周泽楷，一手自掌中化出一把冰蓝色的光刃。
“我很讨厌被人小看，但是更讨厌别人让我闭嘴。抱好了小家伙，若是死在这里，我可不会来救你。”〗
周泽楷醒来的时候，天刚破晓。他很是迷茫了一会，半晌才确信自己刚刚不过是经历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梦境。
黄少天也已经醒了，他就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看着山洞外的光景，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又马上把头转了回去。
周泽楷怎么也想不到，说好要守着他的自己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当下有些沮丧。黄少天见状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脑袋：“别在意，索克萨尔本就喜欢制造蛊惑心神的噩梦*，文州的梦，他不可能没有动过手脚。”
“不……”
不是噩梦，周泽楷很想反驳，又不知从何说起。梦中经历的那些场景是他第一次遇见黄少天的时候，只是他现在无比在意自己后来到底有没有告诉对方他的名字，以至于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竟没注意到黄少天难得柔和的笑容。
“好了差不多该走啦！不管你梦到了什么都是只是梦罢了，你可别一下就中招拖我后腿啊。”心满意足的收回手掌，黄少往外走去，嘴角的弧度昭示出他此刻的好心情。
好在这次周泽楷注意到了，想了想便问他：“你也做梦？”
黄少天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神叨叨地说：“梦里入梦，虚则实，实则虚，我自然有我的梦，只是我分得清哪些东西只会在梦里出现。你这样问我，看来是梦到了你很在意的事啊，是什么？”
只会在梦里出现的东西……吗？周泽楷有些出神，然后腼腆地摇了摇头。
黄少天好像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摆摆手走出山洞。周泽楷这才发现他大概是真的心情很好，看来也是梦到了让他很开心的东西吧！
会是什么呢？
4
山路并不复杂，黄少天走过几条小径便认出，从这里再往前走一段就是风景玄妙的织银湖*。
位于两族边境的织银湖可谓是一块堪称“尴尬”的净土。虽然位于水火交界之处，却因为它诡异的凭空出现而始终不曾为两族争相夺取。两人一路闲聊着，或者说是黄少天单方面聊着他与喻文州少年时常来此处探险的往事，周泽楷饶有兴致的听，偶尔也会做出一些简短的回应。
话语间便走到了目的地，黄少天觉得既然他们会在这附近醒来，想必是在织银湖发生过令喻文州印象深刻的事，那么总要过来找找看，也许他的元神就在这里。
“我那时总觉得，织银湖这样的地方一定有很多秘密，每次过来探险都会想，这次我们会不会发现什么大秘密？像是不知通向哪里的密道或者古老的神秘遗址？现在想来若是真有这样的地方，织银湖恐怕早就成了一片焦土吧。”
周泽楷沉默的点头，又想到若不是千波湖禁行法术，恐怕也早就被战火毁掉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两人同时一动，默契地躲进岸边的一丛矮树中*，周泽楷生得比黄少天高些，身子也弯的比较辛苦，一不小心便与黄少天靠的很近。
黄少天不悦地抬头瞪他，周泽楷抱歉地摇了摇头，发梢拂过他的脸颊一阵痒，他只好生气地戳了下对方的腰以示警告。
就近找的树丛本来就矮，周泽楷被他挤得动弹不能，干脆靠着他的头顶心猿意马地放空起来。
头发软软的，一点也不像战场上的那些水族一样又冷又硬。身上凉凉的，带着一股清爽的冰雪气息，很像……
周泽楷仔细地想了一下，他觉得黄少天就像是被太阳照着的，暖融融的雪花。表面寒凉，里面却是柔软的，但也可能只有外表被晒得温软，内在还是冰冷一片。
这时，顺着林中小径走来的两名少年打断了他的思考，蓝衣少年牵着白衣少年小心翼翼地拨开树丛，他的双眼在看到湖面的那一刻惊喜得如同闪着光，刚想拉着他的小伙伴跑过去，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握紧了他的手一同走了过去。
黄少天的身体僵了一下，周泽楷看不到他的表情，低下头轻声问他：“怎么了？”
感到他吐在自己耳畔的温热气息，黄少天不自在的想要换个位置，却碍于空间有限无法施展，只能期望自己不要耳朵发红。
“……你看不出来啊，那不就是我和文州吗！”为了避免暴露身份，黄少天也压低声音缩短语句，“看这身形，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来织银湖的时候啊……那时候发生了什么让他一直记挂着呢？”
面前的少年黄少天与少年喻文州走到了湖边，两人似是被银色的湖水所震撼，一时都忘了说话。
“文州你看！这片湖水太美了，居然是银色的，你看这水的颜色像不像我的龙鳞？”不到片刻小黄少天就破了功，亲水的天性让他欢快地拉着小喻文州就想下水玩耍。
“少天等等。”小喻文州笑着扯住了他，自己伸手试探湖水。
小黄少天脸色一变，不开心地嘟囔了起来：“文州你干嘛这样，我身为水族怎么会怕水啊！”
小喻文州淡然地抽回手，笑着摸了摸对方因不开心扭来扭去的脑袋：“我知道的，可是少天很重要啊，不止对我，对大家都很重要。你看，这不是没事吗？”
周泽楷感到身下之人低下了头，他于是也用下巴蹭了蹭黄少天的头。黄少天一怔，本想转身揍他，结果反而放松了身体，无意间与周泽楷靠得更近。
“我是被魏老大亲手选中，亲自带大的。所有人都说我天生就注定要成为神将，蓝雨注定将由我守护下去。”他低声说道，轻得像在自言自语：“但文州不一样，身为苍龙，体魄却不如一只蛟。他拼命修练拼命习武，却总是做不到其他龙族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我们一起长大，总有人认为他是我的拖油瓶，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若不是他一直护着我，我早就不知道死掉多少次了。”
两个孩子一起长大，明明是最亲密的朋友，却不得不被分出高低，一个众星捧月，一个弃之如履。可幸的是，彼此始终不离不弃。
“他很好。”这样的感情周泽楷羡慕至极，也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你们很好。”
黄少天沉默地点点头，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岸边的小黄少天却突然释放冰息戒备的喊道：“谁在那！”
周泽楷一怔，黄少天及时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有所动作。而年少的喻文州抬头定定地看着一颗泛黄的古树，目光中显露出超越年龄的睿智与冷静。
周泽楷也抬头望去，果然看见一袭枫红长袍的男人，叼着一杆未点燃的烟管，一脸漫不经心地倚在树上看着他们。
这个男人，周泽楷认得，黄少天也认得，正是火族的前任战神——叶修。
黄少天茫然不已：“咦？原来我们第一次见老叶是这时候，我居然一点也不记得了……”
叶修扯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对喻文州说道：“不错啊小鬼，藏这么高也被你看见了。不过别紧张，哥不打小孩子。”
喻文州还未开腔，一旁的黄少天就忍不住骂道：“你是谁啊脸这么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是紧张了，这叫机警！机警懂不懂！看你这么散漫肯定不知道什么叫眼疾手快！”
“哟小鬼头还知道机警哪？不过我知道的哦，就是你眼神没他快，他动作没你快是吧？当然懂，当然懂。”
叶修欣然与他抬杠，眼神却一直盯着一旁的喻文州，丝毫不在意一旁气得跳脚的少年。他饶有兴致地跳下古树，边走边打量着：“苍龙？有意思*，多少年未见，这股气息还是一点也没变。”
闻言，喻文州竟愣住了，连笑容都撤了下去，投向他的眼中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黄少天此刻忽然明白，原来叶修才是第一个越过所有烟幕也越过他，只看到了喻文州的人。
“滚滚滚滚滚，说的好像你跟我们很熟一样，别以为我闻不到你身上那股讨厌的火焰味儿，你一个火族装什么一别经年好久不见啊！”
小黄少天一脸嫌弃地大声说着，叶修见状也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哦？藏得这么深你居然还能嗅到哥的炎气，这可真是……哈！蓝雨出了两个不得了的小鬼啊。”
周泽楷居然也煞有其事的跟着点头。
随后他的眼神忽然一变，提醒看得正在兴头上的黄少天说：“有变化，龙气。”
凤凰一族向来喜食魂魄，周泽楷更是对水族的元神格外敏感，听他这么说，黄少天也认真起来，正打算转身问他，哪知抬头竟看到织银湖边三个身影快速的模糊下去。
见状，周泽楷也来不及等他问话，一把抓住他的手跟上那股淡淡的龙气。在这个地方，任何异状都意味着梦境起了变化，随时有可能崩溃。
黄少天望着他坚挺的背影，难得的沉默下来，只跟着他不顾一切地跑着，仿佛下一刻便能到达终点。
5
〖黄少天又陷入了一个混沌的梦中。
他迷迷糊糊地想，自己不是在跑吗？不过……他为什么跑来着？
很快他便放弃去考虑这件事。
他周围全是杀红眼的敌族，剑在他手中，对手一个个倒下，他杀得浑身冰冷只想离开这里，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伤心欲绝的声音。
你不是要杀我吗？
你回头看着我！我还在这啊！
他心痛不已地放下剑，想告诉背后那个人，不是，不是这样的！
转过身——
只抓住一片染血的凤翎……〗
黄少天踉跄着甩了甩头，发觉自己一晃神的功夫居然又做了个梦，周泽楷连忙停下脚步抚上他的脸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这次他竟然没指责周泽楷逾越的动作，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甚至伸手抚上他的脸。
周泽楷也是一怔，俊美无俦的脸蛋迅速染上绯色，他欣喜又忐忑地握住黄少天的手，想开口问，又怕打破这难得的气氛，于是只好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黄少天没有理会，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皱起眉头望着他，良久才痛苦地说：“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想丢下你……”
周泽楷心头一震，刚想对黄少天说不要难过，就见他瞪大双眼，用一副“我居然调戏了你”的震惊表情猛地推开他。
“靠靠靠我干什么了！周泽楷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我我刚才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而且也怪你啊那么配合干什么没看出来我不对劲吗！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摸上了你别一副我做了坏事就跑掉的脸好吗！”
黄少天这会儿根本不敢认真看他，脸上的热度几乎要烫到耳尖，一双手尴尬的不知往哪里摆。
“不是，你说了！”周泽楷见他这样，心一横一把抓住他乱动的手，强势的把他带到身前：“你说不想丢下我。”
这下黄少天连胸口也热了起来，他感到自己的心脏正因为周泽楷而激烈地跳动着。他不敢细想，一咬牙推开他说道：“周泽楷，我大概是被魇住了，我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跟你说那些，你……你别想太多。”
周泽楷看似平静的低下头，手却不肯放开。他看着黄少天白皙的手指，一根一根轻轻摩挲，他常年执剑的手上长有一层薄茧，触感并不柔软却是如此真实。
——是啊，真正的他，睥睨天下，又怎么会用那样痛苦的声音和表情告诉自己，我不愿丢下你呢。
黄少天心中忐忑，稍一用力就抽出了手指。周泽楷也终于正视他，认真地说：“不要紧，我等。”
黄少天还想说话，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人背靠背坐着，他这才收拾心思打量了周围一番，发现此处正是离溪山城不远的红叶林道*。
也顾不上尴尬了，他扯着周泽楷的衣袖不动声色地藏到一旁，定睛一看，竟然是叶修与喻文州。
叶修还是那副永远都打理不清的懒散样子，一边咬着烟管一边说着些什么。喻文州长高了不少，看起来已有几分如今的样子，但总归是比现在的他生动许多。
“这叶不修啊，自从见过我们俩一次就老喜欢跑到溪山城来，还总说自己是来串门的，他堂堂的火族战神来蓝雨是串哪门子的门啊真是满嘴胡言乱语。不过他那时虽然是斗神一叶之秋，但蓝雨的族人又有几个见过他真容呢，于是这一来二去大家跟他都熟了，魏老大跟他尤其要好，老是坑来坑去的互损，那时候……”
黄少天怀念的看着他们，胸口不住地泛起苦涩。
“那时候嫌他们烦，现在想来若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嗯。”周泽楷也点头。如果他们还在，水火二族今日是否会有不一样的局面呢？
黄少天还没说话，倒是那边的叶修开了口：“你看，没有战争多好，两边都好好活着，也就不需要我们这些为战争而生的老家伙了。可你一直逼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为蓝雨？还是只是不想让你那位小伙伴失望？”
喻文州笑了，“没有争斗固然最好，但只要沉疴还在，有些事情就无法避免。我并没有逼自己，我……”
“你想说——你所有的努力挣扎，都是自愿的没人逼你。”叶修嗤笑：“文州，你这些年来，真的心甘情愿？”
喻文州转过头来认真说道：“叶神，我并不适合成为青龙。我这一生，或多或少都因为他人而做出改变，但不管是哪一条路，我都想要自己决定。成为青龙高高在上受人尊敬，或是做条普通的苍龙守护蓝雨，是为了蓝雨也好，少天也好，我早已做出选择了。毕竟无论结局如何，我至少要做到心甘情愿。”
叶修颇感意外地回身看他：“我知道你向来聪明通透，但也没想到你早就想好这样一个……我即便不接受也无法反驳的理由来拒绝我啊。”
喻文州笑得暧昧，歪着头一脸困扰的问：“我这是拒绝吗？”
叶修眯着眼看他，起身上前：“不管是不是，我只想提前领补偿。”
说完，他低头吻了下去。
黄少天不由得转过头，正好周泽楷也不好意地思侧过脸，彼此面面相觑，各自心如擂鼓。
“你……”
“我——”
两人默契又尴尬地偏过头，最后还是黄少天先开了口：“我跟文州认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们俩原来这么早就，呃……反正，这里大概也找不到他的元神了，我们走吧。”
黄少天刚想离开就被周泽楷拽了回来。
他发现周泽楷盯着他眼神十分危险，只好推推他表示该走了赶紧去办正事。
“你呢？”周泽楷不管不顾，目光一刻也不肯移开。
“什么？”
“你拒绝我吗？”
黄少天想说话，但这一刻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拒绝吗？扪心自问，拒绝不了。
可是除了拒绝，自己那颗永远冷静的心并未告诉他，还能怎么回答。
“我……”
“别拒绝我。”
这大概是周泽楷一辈子打断黄少天说话最多的一次，他想来想去，觉得让黄少天说不出拒绝最好的方法，也是吻下去。
——可就在他刚打算付诸行动的时候，那种熟悉的魂魄波动又出现了，他无可奈何地看向另一侧两个人待着的地方，目光所及果然再次模糊起来。
这段梦境，也崩溃了。
TBC.
*千波湖，取自原作练级地名，景色优美，湖边有一颗长了足够久的梧桐树，树枝泛银光，树叶上有银色的不明物质流动。被神秘力量加持禁止在此使用后天修习的法术，但可以使用天生的灵力。其实原则上在这里是不能化形的……算了这可能是个bug…
*冰龙，珍贵而稀少的品种，天生有极强的自愈力。
*索克萨尔，不黑角色！索尔推！最喜欢的账号卡就是索尔哥哥啦【呸我并不是迎风布阵脸=L=！然并卵，爱到让他看起来像boss【。设定索克萨尔容易通过噩梦掌控心灵，但并不代表他也清醒着，他确实成功的和文州一起被迫沉睡了，他所编制的噩梦是从二者共生开始就存在的。
*织银湖，取自原作野图boss区域，原作中形容为突然出现现在神之领域的地方，私设也是有那么一天突然就出现了的一片银色的湖……不知道有什么秘密。
*梦境中，不属于梦境的人释放出的气息是很微弱的，但是肉体还是实体能看到，所以不需要特别隐藏气息。
*苍龙，即青龙，传统圣兽，私设文州的本体是介于苍蓝苍青之间的颜色。
*红叶林道，取自原作地图名，私设为一处普通的枫林古道，有亭子。
……评论一下嘛_(:з」∠)_